我们可能都是精神病人?(2)
有些人在少年时期已经放弃了去理解事物真相;在往后的日子亦满足于这种少年人式对生命的看法。另一些人则停留在中年:他们的人生地图细小零碎,对世界的看法既狭隘又错误。一般人到了中年的后期,都放弃再努力;他们肯定自己的地图完整,而世界观也正确(甚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对任何新的信息已不再感兴趣。
我们一旦采取了这种态度,便会处处为自己的地图辩护,任何人如果挑战它的可靠性,我们都会感到不快;任何挑战我们对生命看法的论据,都会使我们恐惧。我们会指出这些新信息为错误、危险、异端,是魔鬼的作为,要对它口诛笔伐;我们甚至企图操纵周围的环境,使它与自己的观点相符。
不论我们属于什么背景、种族和信仰,史柏克的理论在某程度来说,都很切合我们的景况。由于我们只是人,我们对现实的掌握都很有限,对自己的了解亦远不及我们认为的,但由于我们所持的地图是我们去理解现实的唯一线索,所以我们可怜绝望地抱着它不放,仍然拒绝作新的学习。
被神拒绝的恐惧
真正深远而持久的转变,只有透过悔改——内在生命的大地震而来。悔改本身牵涉道德因素:如果我需要改变,就一定是做错了某些事情,得罪了某人而必须做一些补救工夫。这个转变不光是涉及心理因素。如果转变只停留在心理层面,只是处理了童年时代种下的问题,那还不够深入,绝少能产生深远而持久的改变。除非我能够进入这个宇宙的根本架构里去,与它调和,否则任何转变都是不完全的。在这里,我们要再一次面对被人拒绝的恐惧。
非基督徒有时会觉得信徒将神当作感情的拐杖;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说得不错,的确有不少自称基督徒的人,制造了自己的上帝——这个上帝具慈祥及令人安慰的面容,与神真正的面目有点不同。
如果有些人将神当作拐杖,则另一些人会因不自觉的恐惧,而刻意逃避神这个观念,因为他们害怕自己会被神拒绝。试想,被人拒绝已是这么恐怖,若被那位创造我们、又真正了解我们的至高者拒绝,岂不是更恐怖吗?所以最好就是当他不存在。
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学家,有时会在这题材上捉弄人。我的精神科老师知道我曾经做过宣教士,而他们对自己的反宗教立场很有信心,所以凑合了一笔赌注,大家来猜测我何时会放弃宗教信仰,若谁的答案最接近,就可以赢取全部奖金。
一个接一个精神科老师问我:“约翰,你在童年时发生了什么事令你需要一位神来给你安慰呢?”由于我在事后很久才知道有关赌注的事,所以每次当他们这样问,我都感到有点错谔。不过很快我便学会以攻为守。我会反问他们:“我对你也有同样的疑问——在你幼年时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对神如此恐惧?”
他们大都会说:“我并不惧怕神。”我会继续追问,“哈哈,你已进入否认的状态。如果你不是惧怕神,那为何你总是离不开这个题目?你为何不停提起这个问题!”我在十年后才知道他们打赌的事,我不知道那笔赌注的最终下落,但我自信我问老师们的问题是有根据的。
无论一个人的宗教立场如何,他的基本心理状况仍是一样都害怕面对现实。假如我们不肯面对事实,那就始终无法有真正积极的转变。
悔改令生命产生真正的改变。如前所述,如果没有惊天动地的彻底悔悟,我们很难在人生方向上有真正而持久的转变。悔改可以令你的人生重新开始;它甚至可以治疗精神病。
悔改让精神病人痊愈
我受精神科训练初期,就遇过一个因悔改而得痊愈的精神病人。他的改变并不是受了大有能力的传道人之影响;甚至也不是因为如我般半熟练的精神科医生医好了他。
那是我在专科实习的第二年,被他激怒了,竟把任何精神科的技巧都忘得一干二净。在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时,神迹就在眼前发生。这个神迹发生在一位四十岁的单身汉身上,他在一间全科医院的精神病房已住了几个星期,他坚信自己患了癌症。我们告诉他并没有患上癌症,可是他一直不肯相信。他全身无力,失去食欲,长期失眠。我们给他精神科药物和抗抑郁药,但全都无效,最后我们给他十次电极震荡治疗,但情况仍没改变,所有治疗似乎全都无效。
我叫他到办公室,希望弄清楚他的问题所在。他提及早年的生活,告诉我有两件事仍很困扰他。很多年前,他曾违背医生的劝告饮一樽啤酒;更重要的是,他在二次世界大战时逃避了兵役。他有些朋友在欧洲阵亡了,令他感到很内疚。很奇怪,他对两项罪竟然感到同等的不快,他正在经历着“幸存者的罪咎”,而且长时期抱有异常的罪咎感。
在我们的交谈中,发生了很奇妙的变化,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门突然打开了,彼此的心灵毫无阻隔地相遇。我问他:“你有求赦免吗?”“我十分渴望被赦免。”“你属于哪个宗教?”“俄罗斯东正教。”“你的神甫教你怎样寻求赦免呢?”“通常我们会去告解。可是那有什么作用? 我很少去。”“倘若你有告解,为什么神要赦免你?”“因为基督为我们受死和流血。”“那为什么还要担心?”“因为我实在太坏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愤怒,大声对他说:“你太坏是什么意思?”他也像我般提高了声浪,大声说:“我不配他的赦免。”我对他说:“不错,你真的不配。”他惊愕地抬起头来,说:“我不能骗自己,我必须赎罪。”你可能不信,当时我变得更加愤怒,对他说:“你是谁,竟敢说基督的死不够你用?你是谁,竟敢认为要将你那可怜的赎罪加添在神的大恩之上?难道他的牺牲不足以救赎像你那样的人吗?”
我们彼此凝视,然后他一面哭泣一面祷告。我希望自己清楚记得他说出的每个字。人的第一次祷告,有种无法形容的新鲜感,特别是他仍未学会各式祷告术语。在我记忆中,他大概说了如此的话: “神啊,我不知道,我真的很难过,现在向你道歉,我是无意触犯你的。”随着是更多的抽泣、涕泪,我递给他一盒纸巾,只听见他继续说:“神啊,谢谢你……太奇妙了……我不知道事情竟会如此。神啊,我不知该说什么,但谢谢你,我真的无限感激。神呀,谢谢你!”我一面为他祷告,他一面用纸巾抹去面上的眼泪。我平常祷告流畅,但也被他激动的情绪感染而打了折扣。他握着我的手,双目有神地说:“医生,多谢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把这事告诉我呢?”
我们停止给他任何药物。其后的一个星期里,我每天只是跟他打个招呼:“早晨好吗?”我希望由其他人记录他的进展。他们在病历上写道:“进步神速,不再有情绪抑郁或胡思乱想,开始切实计划未来。”之后有一天他对我说:“医生,我知你很忙,但我想跟你谈谈。”我们一坐下他就说:“医生,我不知应该怎样表达,不过我觉得自己从前一直瞎眼,现在才开始看见。”他从未读过圣经,也未唱过任何圣诗;可是他却几乎一字不差地用上了圣经和诗歌的话语。我一面跟他谈话,一面检查他的精神状态。他不再有抑郁,也没有躁狂的迹象,只是仍有一点妄想和虚无的幻想。他差不多完全康复了。
其实,悔改主要并不是感到歉疚,而是对现实重新理解。我的愤怒令他突然醒悟自己真正的罪,是轻看了神在基督里的怜悯,于是他实时改变,承认自己对神的态度错误,而其他转变和释放亦接踵而来。不到一星期,他的精神抑郁已烟消云散。接受了一套前所未闻的对现实的理解,结果彻底改变了他的病情。医院全体人包括高级医生、社会工作者、心理学家、护士和我都同意这一点,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彻底痊愈。
我从来没说过悔改应该成为医治精神病的标准方法;但是,由于悔改源自对现实的领悟和接纳,悔改的经历肯定会令我们更切合现实。我只是想指出,当人在不愿意悔改而产生精神病症的时候(有时主要是这个原因),悔改可以医治这类精神病。
神让我们看见自己的真实景况,除了对神大爱的深刻感受之外,没有别的事情更能推动我们去深切悔改。从感情的角度来说,没有其他事物能更深地感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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