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今天是8月31日,9月的开学季临近了,小朋友们要整理好自己暑假作业,为开学做准备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一些小朋友正在为暑假作业做最后的冲刺,原因很简单——没有准备好。
我想起自己小学三年级暑假结束、返校报到时,老师翻看着我没有完成的作业本,皱着眉头,甩下本子,严厉责问的情形。当时,因为报到要交学费,是大姐送我去学校的,她大我五岁,也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一起接受老师的训话。许久,大姐诺诺地问:“老师,还有两天正式开学,我回家就督促弟弟把作业完成,您看能不能让我们把学费先交了?”在我的印象中,80年代的中国小学教育,只有学费交了,才算是正式报到吧。老师极不情愿地翻开收据本,数钱时说少了五块。这个惊吓可不小,那是物质条件极为贫乏的年代,虽然爸爸每月的工资收入有八九十块,在院里已经算很高的了,但是全家五口人、三个小孩读书,多少还要接济乡下的亲戚,生活应该实属不易的。我看到大姐从另一个口袋的钱包里,慢慢数点出零散的纸币——五角、两角、一角、五分……好不容易凑齐五元钱交到老师手里。那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对话。
回家路上,我问大姐为什么要多交五块钱,她说家里是按照通知单上要求的钱准备好的,多交的钱是因为我的暑假作业没有写完;只有写完了,才能拿回来。我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不知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一顿责打。
好在回家后,大姐并没有向爸妈告状。而我,飞快地拿起作业本,跑到顶楼的平面阳台上赶紧补作业。刺眼的光线火辣辣地扎在我手臂上,额头不时冒出豆大的汗珠,手掌渗出的汗水还不断地打湿作业本,可我顾不了这么多,只想着尽快完成该交的作业。而这一切,决不能在家里做,不然会被爸妈发现的,只能逃到顶楼来。
下午,趁着爸妈上班,我暂时能在屋子里享受着电风扇,“自觉地”继续补作业。一边补,一边警惕着屋外的脚步,生怕被人发现。不知过了多久,明显感觉到了妈妈的脚步,已经无处可逃,我赶紧抱着作业本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往外看。
妈妈进门,惊讶我怎么这么大热的天,居然捂着被子。掀开的一刹那,我以儿童固有的狡黠装作刚被弄醒的样子,“懒洋洋”地爬起来,顺手把作业本贴身藏在衣服里。
晚饭过后,我就希望大家都早点睡觉,这样我就可以偷偷地继续补作业了。那晚的电视,因为焦躁不安,我看得索然无味,根本不去关心孙悟空打了几次白骨精,唐僧反正不会被吃掉的。起坐无数次,我在预谋着晚上怎么补作业,才能不被爸妈发现。房间的灯?不能亮!会被发现的!厕所?不行,说不好晚上有人去!马路上?光线还凑合,但回家打开外面纱门的声音也太响了,会吵醒大家,也不行!
终于熬到大家都上床睡觉了,我躲在被窝里,顾不得热不热、闷不闷、舒服不舒服,一手照着手电筒,一手继续在作业本上划着。眼皮不住地打架,视线逐渐模糊,脖子慢慢酸痛,终于我花上最后一点气力,关了手电筒,沉沉地睡去。
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真实的故事。已经记不起来,当我补齐作业“交账”时,老师有没有退还那五块钱;也记不起来是不是真的因为作业没完成要交那五块钱;更没有再问过我大姐,还记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因为那两天,我被作业的恐惧弄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
但有一点,我是牢牢学会了——做好准备,才不会惊慌失措。从此以后,我会在放学后第一时间,拿出凳子在家门口借着落日的余晖写作业,晚饭前已经完成全部作业的那一个舒坦,比起偷偷摸摸补作业,畅快多了。每逢寒暑假的头几天,我会没日没夜地把全部的作业“一扫而光”,包括想象的春节日记、作文,都有模有样地全部写好。我发现,当我主动提前去做整个假期作业时,不需要提防旁边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正大光明的感觉真好!开始辛苦几天,换来整个假期自由地玩耍,再也不用担心开学“交账”了。所以,在春节里,该放鞭炮就去尽情地放;在暑假里,该下河摸鱼就尽情开怀。因为,我知道,假期作业早已准备好了。
现在,我常告诫女儿:“学的时候,疯狂地学;玩的时候,疯狂地玩。学的时候想着玩,学得不深入;玩的时候想着学,玩得不尽兴。”
同样,我们今天在世上恪守原则、努力奔跑,也是为将来做好准备。在某种程度上,虽然有时被批评为“悲观的平静者”,我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靠着我所信仰的,内心充满喜乐和平安;但这种喜乐和平安是需要我们做好准备、努力践行的。需要有一种异象:我们的信仰不是用来自我麻醉的、自我安慰的;而是由内而外地体现在我们的生命中。
说我“悲观”,是的。我常问自己“如果明天就是末世,我能否确信自己一定能进天堂”?亲爱的弟兄姊妹,你可以随意待我,但请不要轻易质疑这个问题。我相信我的信仰是真实的;但现在的问题是,相信就一定可以进天堂吗?8年前,我认为是;4年前,我已认为不是。如果有一天,我们来到天堂的门口,发现我们以为一定能进天堂的人却没能进去,会不会使我们的信仰轰然坍塌?可是,事实可能真的如此。进入天堂的,或许并不一定是我们认为的那样。这是悲观吗?我觉得不是。信仰的那位爱着我,祂也允诺“以慈爱爱我,永不改变”,这让我很喜乐、很平安;但这丝毫不应成为我可以“任意而行”的理由,因为祂不仅有慈爱,还有公义。如果这是“悲观”,我更愿意理解为“警醒”,就如战争时我们喝水也应该“用手捧着舔水”。“总要警醒祷告,免得入了迷惑。你们心里固然愿意,肉体却软弱了。”如果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被提到天上,只有我快速地下坠,真不敢想象那将是一副怎样可怕的情景!这种警醒式的担忧,直到我再次来到祂的面前,平静地回归,才得安息。
说我是“平静者”,是的。人生自有跌宕起伏,无数人走过弯曲逼仄的道路,甚至是死亡的幽谷,内心一般都会汹涌澎湃或者心惊肉跳吧?但是,如果明白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就不会那么患得患失、就算飞起玉龙三百万、也不会被搅得周天寒彻了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我原来追求的一种平静境界。现在,因为来自天上的教导,我更加平静安稳。平静,是因为我虽然不知道明天的道路,但我知道未来由谁掌握;平静,是因为我虽然行在旷野无路可走,但我知道云柱火柱自会引导;平静,是因为我知道虽然无处觅食,但我知道那位养活麻雀者也会看顾我。
我们都可以做到平静——去掉自我,靠着信仰那位创始成终的,时刻准备着,趁着末日来临前仅剩的一点点时光,赶紧准备好。等到审判来临,我们就不需要忐忑不安,不需要“偷偷摸摸”在烈日下暴晒,不需要过分“警惕屋外的脚步声”,不需要“预谋”躲在被窝照着手电筒。
旷野的开路先锋曾呼喊说:“天国近了!”是的,天国近了!虽然,那日子、那时辰,我们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时候将到,我们要“交账”了,我们准备好了吗?
愿每一位小朋友在开学前都做好了准备,也愿每一位弟兄姐妹我们都做好了准备,欢喜等候迎接祂的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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