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能成为时尚吗?
“时尚”,以我简单化的理解,就是一段时期内人们追求的风尚,时髦、流行、前卫等词与之同义或近义。与之反义的是落伍、呆板、守旧等词。那么,基督教、基督徒,给教外朋友的整体印象,是时尚呢还是落伍呢?教会应不应该追求时尚呢?
坦率地讲,我们不少基督徒对时尚的态度是纠结的,是有“烦恼”的。我说两件事情。从这两件事情就可见一斑。一件事,就是一些人尤其是一些年轻人觉得教会太土气,太守旧,反对时尚,他们受不了教会反对他们跟随时尚明星的穿戴,所以就离开教会。另一件事,就是教会有些人也接受不了教会被认为不时尚太落伍,就主动出击,用流行文化传扬耶稣,或者疯传时尚明星“信主的见证”,而对这些明星们不合宜的穿戴与私生活却选择性忽略,只希望耶稣流行起来,希望教会也能被贴上时尚的标签。本文所述,就是笔者对这两件事情的点滴思考。希望我们对时尚不再那么地烦恼。
我们有些基督徒,明确表示教会是不该追求时尚,甚至要旗帜鲜明地反对时尚的。其实他们反对的时尚,是有所特指的,主要在穿戴上、在音乐上,认为基督徒穿戴要保守点好,不要化妆,不要穿吊带衫、短裤、短裙,不要戴项链、手链、耳钉,不要唱流行歌曲,不要去歌吧等等。正是这些“清规戒律”,使得有些人对基督教的印象就是老土、落伍,也使得有些年轻人不愿意去教会,或者去了待不住,感觉格格不入,后来就离开了。
教会要尽可能地顾及到这些人的需要,对待他们的方式不能过于简单,更不能强硬。要有原则性,也要有灵活性,这不是在信仰上妥协,而是对多样化生活方式的宽容与接纳。不要过多干涉他们的服饰表达,给他们一个宽松的环境,有了这个基础、这个前提,再循序渐进地影响他们对美的认识,对信仰的认识,对教会礼仪的认识。
关于穿戴,很多基督徒会引用这样的经文,“又愿女人廉耻、自守,以正派衣裳为妆饰,不以编发、黄金、珍珠和贵价的衣裳为妆饰,只要有善行,这才与自称是敬神的女人相宜。”(提前2:9-10) ,经文表明基督徒的穿戴是有标准的,是有要求的,即正派、端庄、质朴、合宜。这样的标准是不是就老土守旧呢?如果教会能把这样的穿戴标准推行出去,成为引领风尚的潮流,它就是时尚。时尚不断变化,有没有恒定的标准?要我说,有一个恒定的标准,就是高品位。那么什么才算高品位呢?依我浅见,就是真实不造作,善美不丑恶。基督徒不要完全被世俗的潮流或时尚定位所框住,更不要因为怕被人视为落伍,就偏离对真善美的追求与持守。任何偏离真善美的风尚,都不应该称为真正的时尚。圣经提醒我们说,“凡事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凡事都可行,但不都造就人。”基督徒要有底气坚持圣经所持的穿戴标准是真正的时尚,是有品位的时尚,并努力让这种质朴、优雅、合宜的妆饰,流行起来才好。
时尚的“尚”字,就有高尚、高品位的意思。时尚不应该低俗,应该是追求更加文明,追求真善美。为了标新立异,为了哗众取宠,为了与众不同而另类,这样的想法与做法,都不应该作为时尚。时尚在一段时期内是股潮流,大多如风吹过难觅影踪,只有少数能沉淀在历史深处,成为一段被人一再回味的美好记忆。我想能够成为抹不去的美好记忆的时尚正是那些有着美好追求、高品位的时尚。而这样的时尚,每个人包括基督徒都可以追求,若有条件也可以拥有,它能反映我们的人文涵养与生活品质。
时尚求新,基督徒也求新,是心意的更新,“只要心意更新而变化,叫你们察验何为神的善良纯全可喜悦的旨意”。基督徒求内心的更新与品格的完善,有温柔安静的心,不爱慕虚荣,不追随浮华,追求善良纯全美好的内在美。圣经说,“你们不要以外面的辫头发,戴金饰,穿美衣,为妆饰,只要以里面存着长久温柔安静的心为妆饰。这在神面前是极宝贵的。”(彼前3:3-4)我们不反对塑造外貌的正当性,但圣经推崇由内而外的进路,首先要塑造心灵,常到上帝的面前,不断增进与上帝的美好关系,被上帝的真善美所浸润,如此拥有内在心灵之美与外在德行之美,这是更有价值的。也正是因为塑造心灵,体现在个人穿戴上,就不会完全只顾自我的表达,不会说只要自己觉得可以觉得舒服觉得好就行。个人的穿戴上,是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会考虑到上帝是否喜悦的。
说了这么多,我概括一下。究竟时尚好不好呢?基督徒反对时尚吗?真正的时尚是好的,基督徒欢迎合乎神的善良纯全可喜悦的旨意的时尚,因为这样的时尚能激发人的敬虔与美善。
说完第一件事,我们再来说第二件事。就是教会接受流行文化,可以让耶稣流行起来,教会疯传时尚明星,让教会也有时尚的气息与味道。比如基督徒的微信朋友圈不时地转发一些时尚明星信主或为主做见证的消息,而这些消息的真伪并没有多少人去关心去求证,少数明星的信仰与生活表现的不确定性也被这些基督徒所忽略。再比如台湾某教会的“耶稣时尚运动”,教会的牧师声称这是上帝清楚的带领,上帝要他致力使耶稣文化成为“主”流文化,让时尚明星们成为耶稣的代言人,吸引人们成为跟随耶稣的门徒。
教会理当为每一个人接受福音而祈祷,也真诚欢迎时尚明星们悔改归主。但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明星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的软弱与败坏,对明星的期望值太高,是不合宜的,也是不公平的,这个搞不好就有可能会压垮一个原本不错的人。
我们急切地希望明星使用他们个人的感召力,用流行音乐来传福音,能够让耶稣尽快成为时尚,让耶稣也流行起来,我们中国如果很多人像风靡流行音乐一样风靡信仰耶稣,那该多好。这种急切的心若按不住,长此以往下去,往往就不肯坐冷板凳了,也无法踏踏实实地生活、认认真真地悔改、脚踏实地地走十字架道路了。岂不知,上帝不喜悦马的力大,不喜爱人的腿快。(参诗147:10)
有位时尚明星写过一首歌,我若没记错,歌名是叫JESUS FASHION,他喜欢耶稣成为流行的时尚,这是个人或一部分人的想法。既然事关耶稣,我们还是来听听耶稣自己的想法,好知道我们的想法是否符合耶稣的想法。耶稣说过这样的话,他对我们说,“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太7:13-14)
再有,我们希望几万人的体育场馆里,有个时尚明星唱几首歌,然后听歌的这几万人就信了耶稣,再然后这样的事每年最好多发生个几次,不出几十年,我们的国家就成为基督教国家了。然而耶稣明确地说,信耶稣的人所进的门是窄门,所走的路是小路,总归走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是不多的。至于将来在天国里的人会不会比地狱的人多得多,我觉得现在也没法说得太死。就目前而言,中国13亿人只有几千万的人信耶稣,全球70多亿人也只有不到20亿人信耶稣。再者说了,成为基督教国家就是终极目标吗?就很好了吗?你知道公元313年以及后来发生的事吗?313年,罗马皇帝君士坦丁颁布米兰敕令,宣布基督教信仰的合法性。325年,君士坦丁进一步颁布诏书,谕令全国臣民都要皈依基督教。393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长此以往下去,基督教就进入了腐坏期,至今为很多人所诟病。还有现在不少西方老牌基督教国家,在国际经济事务、军事事务上的表现令人失望,被国际社会所谴责。这些国家有些教堂要么乏人光顾,要么无人问津,连把教堂出售另做他用的都有。这些从前发生过的、现在正发生的事,值得我们沉下心来好好想想。
我们总以为,“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说话”;总觉得“大众”不会错,“小众”没底气。我们觉得能在大场面上传扬耶稣,这样耶稣会很有面很风光,有一些时尚明星信主,这样就给耶稣带来很大荣耀。人家明星们可能真没把自己当回事,也真没这么想。但是我们若这样想,就真的喧宾夺主,本末倒置了。你要给玫瑰添香吗?你要给晚霞涂色吗?你要给太阳增光吗?若不能,就不需要,也不要想给众光之源、荣耀的神再加上什么光辉了,他已光辉万丈。人的善美所发出的那一点点光亮都还是源于他的善美创造呢。就像奉献一样,严格说来,不是我们拿什么奉献给神,而是把从神而得的还给他。我们也不是能拿出什么来荣耀神,而是把上帝创造的荣耀彰显出来,把上帝原本的荣耀还给他。
莱尔说,“如果我们的信仰是大众的信仰,我们就真可以颤抖惧怕……那么我们实际上就是宣告自己被定罪”。换句话说,我们的信仰注定是“小众”的信仰,耶稣不会成为“流行的时尚”,若真成了“流行的时尚”,我们反倒要颤抖。
或许,我们需要平静或冷静下来之后,回头再看看时尚圈和时尚圈的人。这个社会给予时尚圈太多的关注了,时尚圈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的私生活也都被过多地报道。其实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性情的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也靠菜米油盐过日子,他们不是超人,他们也需要扶持、需要救赎,他们也有对真理与爱的渴求。和很多人一样,需要有人去关心,去为他们守望,为他们代求。
行文至此,我想就时尚这个主题,给一个结论,但申明只是我个人的浅见,仅供读者参考。时尚多种多样,千变万化,让时尚与基督保持一定的距离。时尚,特指那些有品位有善美的时尚,与我们的基督徒生活可以作些连接,表明我们基督徒是热爱生活的,追求人文艺术修养,追求健康的美,给人优雅、合宜的美好印象,也是展现了基督徒的时代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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