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少帅”张学良:我从前一事无成(2)
夫妻同心狱中布道
张学良的原配妻子是于凤至,他们的婚姻是张作霖一手包办做主的,对于受西方自由婚恋观影响的张学良来说,他起初并不渴望这份婚姻,但后来于凤至的贤惠和聪颖,为张家赢得了广泛的名声。
张学良对“大姐”于凤至的态度也逐渐转好,并且育有三儿一女,只是后来于凤至在贵州与张学良遭受幽禁的地方,查出了乳癌,在张学良再三叮嘱下,于凤至只好去美国治病,也藉此机会,让于凤至逃离贵州,张学良希望于凤至把几个正在读书的孩子也转到美国,希望有一天一家人团聚。只是后来他被送到台湾,再也没有见到于凤至。
而在半个多世纪的幽禁生活中,人称“赵四小姐”的赵一荻一直陪伴在张学良左右,对他照顾有加,1964年于凤至主动与张学良解除婚约,成全了张学良与赵一荻的爱情。于凤至在给赵一荻的信中写道:“回首已逝岁月,汉卿对我的敬重,对我的真情都是永生难以忘怀的。其实,在旧中国,依汉卿的社会地位,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可是,汉卿到底是品德高尚的人。他为了尊重我,始终不肯给你以应得的名义。现在我提出:为尊重你和汉卿多年的患难深情,我同意和他解除婚姻关系。并真诚地祝福你们知己缔盟,偕老百年!”
1992年3月26日,在张学良和赵一荻告别台湾去美国之前,赵一荻对张学良说:既然我们将要永远离开这里了,我们为什么不到监狱里去,看看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孩子们?因为这些人都是不认识基督才误入歧途的苦命孩子。
张学良非常理解妻子的心情,他赞许地说:是啊,那些在监狱里生活的人,才最需要听我们去布道。于是他们决定在第二天去台北的龟山监狱布道。当他们来到这座电网密布、高墙森严的监狱,警察说,这些在押的囚犯,大多都是些盗窃、抢劫、强奸、杀人重犯。
这些人大多将要在龟山监狱至少度过15年或20年的长刑。有些无期徒刑重犯甚至要在这里无限期囚禁下去。赵一荻扶张学良走进楼上一间空旷阴湿的牢房。赵一荻来到一个犯人面前,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睛里流露出怜悯。
赵一荻在布道中说:“孩子们,你们都是人间的罪人!你们为什么犯罪?其实都是心灵的空虚所致啊。孩子们,因为物资不能填满你们空虚的心灵。就好像大名鼎鼎的玛丽莲梦露,还有南西欧纳西斯,她们这些名人早就功成名就了,而且又都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她们为什么过早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呢?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们心灵空虚啊!”
犯人们大受感动,赵一荻继续说:“我们的学校除了给学生们灌输知识和应付考试外,只是用硬性的强迫态度,来对待我们的孩子们。并不以爱心和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心态去教育他们。我们的传播媒介也没有尽到惩恶扬善的责任,为了收视率和广告费,不惜播放有害青少年的影片,比如那些淫晦偷盗和黑社会讲义气、杀人报仇的节目。唉,现在有许多问题家庭就不能称之为家了。因为在那种家里,是没有爱也没有温情的。只不过是个住宿的地方罢了。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事,为了赚钱而忙碌着。那些离婚家庭和问题家庭就更加使他们的儿女怨恨。有许多青年人就是因为生活在那种家庭里,没人爱护他们,也没人关心她们,所以她们的心里就只有恨而没有爱了!”
跪在地上哭泣的囚犯们,都被赵一荻的话深深感动了。一些犯人已从小声悲泣忽然变成了嚎啕大哭。这些平日为非作歹之徒,即便在警察严刑拷打和重刑压迫面前也不肯服输的犯人,却没想到因张学良夫妇二人的讲话,一个个都被感化了。
张学良夫妇二人也感动落泪,他们将几本赵一荻写的基督教讲义,一一分发给跪在地铺上哭得泪流满面的罪犯们。罪犯们纷纷捧读赵一荻执笔写成的《圣经》浅译,只有少数人仍硬着颈项。赵一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失去耐心,她对囚犯们娓娓说道:“你们如果不信,也不要紧,我劝你们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哪一个人离开了上帝,他就会失去生活信心的。我就是如此。孩子们,我劝你们相信上帝和基督吧!”
“我是罪人中的罪魁”
1993年12月18日,张学良和赵一荻飞往美国夏威夷永久定居。虽然遭受长达半个世纪的软禁,在常人看来,无数个被软禁的日子,他们没有享受到做人的自由,但张学良夫妻二人并没有这样认为,反而是他们在信仰里找到了真正的自由。张学良曾作诗感叹:白发催年老,虚名误人深,主恩天高厚,世事如浮云。
在周联华牧师的鼓励下,张学良和赵一荻除了研读《圣经》外,还研究神学,并申请了美南浸信会神学院函授专业。由于课程是英文的,夫妻二人的英文都不好,所以很费时费力,读了十多年才修完了学校所规定的学分,最终拿到结业证书,可见,他们对信仰的追求。
赵一荻在《见证集》中写道:我们过去也是不信上帝的人,沉沦在罪中,过去我们曾经富有过,也贫穷过,我们没有尽心、尽力爱上帝,但是上帝还是不丢弃我们,因为上帝就是爱,耶稣不是来救义人,他是来救罪人,他用种种的方法带领我们,磨练我们,使我们能成为他有用的器皿,正如《圣经》上所说:耶和华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他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他给我们所安排的是不能用我们有限的头脑去思想。神以祂无限的大爱,在过去几十年中看顾我们。
周联华牧师曾问张学良,在他认识上帝后以及在研读圣经,学习神学后有什么真正的改变时,张学良真诚地见证道:“我最大的变化,就是从前我一事无成,现在我成了为主传福音的人。在我的一生中,为了救国救民的目的,放弃了一切,牺牲了自己。但一事无成。因上帝对我有更好的计划,他奇妙的安排不是任何人所能想像得到的。他是要我为他去传福音救世人的。因世人必须信上帝和耶稣基督,才能得救,才能有希望。无论什么事单凭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圣经》上说:在人这是不能的,在上帝凡事都能。我自身的变化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真成了一个基督教的信徒吧?”
信主后的张学良,认识到人生就像一个长长的叹息,若没有基督的信仰,人生将是何等空虚无指望。正如《诗篇》所哀叹的:“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诗90:9-10)
1990年6月1日,在张学良90大寿的聚会上,冠盖云集,他对着众多记者的话筒说:“我真是虚度了90岁,对国家、社会、人民毫无建树,正如圣经上保罗所说的话,我是一个罪人,我不但是一个罪人,如保罗说是罪人中的罪魁,我自己感觉是非常的惭愧,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活到90岁,唯有上帝的恩典!”
无论人们对于张学良的褒贬如何,他无疑成了一个蒙恩的罪人,正如他自己在信主见证中所说:“主实在是恩待我,把我从罪恶里拯救出来,我现在很自由,无论什么都无所畏惧。”
2000年6月29日上午9时,赵一荻的追思礼拜在夏威夷檀香山隆重举行。而一年后的2001年,张学良也因病在檀香山安息主怀。夫妻二人被安葬在一处,墓前竖着十字架,拱形矮墙上用中英文镌刻着主耶稣所说的话:“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约11:25)
(本文成文参考了窦应泰的《许你一个今生》一书和张学良和赵一荻自己的见证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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